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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那么善于绚烂的多变,神奇地拥有似乎永无竭止的才情。
7 Z" s& V; i5 a, J7 i5 x 当靳在群众集会上,屈起胳膊握着拳头,用毫不铿锵的带着香港口音的普通话演讲时,黑压压的电影院里就会发出观众们觉得有趣和善意的笑声。
& Y" n; t( W6 j/ _ Y 种情形恐怕正是《红色恋人》的投资方--北京紫禁城影业公司--所期待和希望看到的。因为它至少表明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,那就是由张国荣扮演的30年代的地下党员靳,确实与我们在此之前看到的所有影视作品中的共产党员不同。这即是投资方邀请张国荣加盟的初衷,也是《红色恋人》公映后获得观众认可和票房保证所达到的真实效果。
9 I6 k# h" v1 r# v 这种效果的产生源自人们从前对张国荣的记忆。
0 {# U* D; o& u. x9 E6 x* V 你还记得《英雄本色》中那个爱冲动爱坏事的警察弟弟吗?他那时侯有多傻啊,在周润发和狄龙成熟男人的魅力照射下,显得可有可无。* {# a! R& ?7 x7 S/ P
有那麽一个时期,张国荣灰心透了。在歌坛上,他受到谭咏鳞的压力,甚至遭到其一些激进歌迷的公开辱骂;涉足影坛呢,又被淹没在周润发逼人的光芒中,找不到的位置的他,一度沦为银幕花瓶,被那些缺乏眼光的导演们搬来搬去,用以招徕一部分酷爱帅哥的女影迷。
; ]* d8 H8 Q) c L! J# g V 直到王家卫请他拍了《阿飞正传》。他变成一个对女人充满诱惑的浪子,却没有心思和女人谈恋爱。而是终其一生阴郁和疯狂地寻找母亲。这个角色让他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,他的演技似乎只在一夜之间被所有长眼睛的人们发觉。
, S) n7 b# h7 ?# ?1 ?! \/ V 在《东邪西毒》中,他饰演的西毒满眼是对世界的拒绝和放弃。
; @8 W, B. Q c6 ~ 在《金枝玉叶》里,他是一个事业成功但心灵脆弱的音乐家,爱着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。
% @% o7 L3 T; \/ Y5 u/ r 而《夜半歌声》中毁了容的音乐家,被他用一双眼睛表达出了达于极致的哀怨。 ( F' E9 R6 W) V, U7 `6 P
这时候的张国荣已经如日中天。但是且慢,接下来才是他真正名噪四海的时刻。如果上述那些影片你都不记得了,那麽,你能忘记程蝶衣吗?那个《霸王别姬》中痴缠、多情、哀婉的戏子,那个对所爱的人和钟情的事业近于执迷地信守承诺,却因为时运不济而不得不苦苦挣扎的脆弱的痴人。我相信看过的人都是忘不了的。《霸王别姬》之后的张国荣,彻底完成了自己的“蝶变”,在人们心中刻下了永难抹去的独属于他的印迹--阴郁的眼神,冶艳的笑容,傲然面对一切是非,坚持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;他不拒绝平淡,但不沉缅于琐屑;他不逃避现实,但不牺牲个性;他总是那么真切,又总是那么疏离。于前卫中透出幽冷,在华丽中荡漾忧伤。
, B7 f" i( R) o' i) [7 X o 之后,他又接连出演了《风月》、《色情男女》和《春光乍泄》。所以,当他接演《红色恋人》的时候,不能怪人们对他心存疑虑。他实在演了太多病态和颓废的角色,这样的张国荣,能演共产党员吗?
3 [: g) q0 k% ?9 Z& r, h 他自己认为没问题。“当然,在香港,我没有接触过多少共产党员,也没有什么资料可以寻找,是靠叶导和摄影师告诉我一些感觉,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,并没有特意要怎么做。”“而且,电影是一种瞒天过海的艺术,意识上的不到位,可以用技术去弥补。” 7 m) t3 y8 N" I: c4 T' s7 t& r
张国荣找到了以自己的方式切入的突破口,那就是--共产党员也是人,有血有肉,他们的爱情一样浪漫真切,刻骨铭心。% i/ k4 O* P4 t3 E; I8 R. P
“在《红色恋人》中,靳和秋秋有很多感情戏,因此,爱情也是这个片子的重点。这样一看,我就觉得比较轻松。”自然了,演绎爱情对张国荣来说轻车熟路,正是他的拿手好戏。但是人们还不放心他纤细的外表--个矮了点,身体比较单薄,面容又过于清秀--他如何把一个英雄人物从精神到外表地统一起来呢?
% X4 m& X: ^3 S 张国荣说:“我觉得形象并不重要,如果仅仅以外形高大来评价的话,邓小平个子也不高,但他和比他高一截的外国人谈话的时候,那种从容的感觉就让人慑服,让你感觉到他是一个领袖。所以,我觉得英雄不在外表,而是在精神状态上。”对于《红色恋人》公映后的评价,张国荣表现得很有信心。“叶导不是一个很俗气的人,仅仅因为我的名气找我。他真的是要一个能演活靳的人,这个人就是我。”“现在的导演都不会轻易放过我。为什么?因为陈凯歌说我是一个伟大的演员。” ! k1 w1 z& T) E& S0 s. [- s
张国荣在《红色恋人》中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也许不那么令人信服,但绝对新鲜的共产党员形象,又回到香港过他的资产阶级生活去了。不管我们对这个形象有多么迷惑,就象以前我们对他身为男人,却可以大胆地美目盼兮巧笑倩兮,可以公开地表现哀怨多情缠绵徘恻感到迷惑一样,张国荣永远是只给出答案,而不屑作任何解释。
. g* m( g" H8 m 那么,《红色恋人》之后的张国荣又将向何处去?这根本无法预料。因为他是那么善于绚烂的多变,神奇地拥有似乎永无竭止的才情。对喜爱他的观众来说,只有张国荣本身才是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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