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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刊登在2002.1月 号 下总第177期看电影上的 文/一鹤$ r5 M& }% M1 G( i( v- o* ^7 `+ c% S
/ G1 n$ b6 k) T# o: z( V' U2 @ 赤裸的盛放 张国荣之绝代芳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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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I4 q3 j9 _0 K& B) P 他在复出的舞台上风姿绰约的舞动着，放肆的展示那一双成为话题的红色高跟鞋。嘴角一抹傲岸的微笑，眼角一丝, w, y' L: Y7 K
艳丽的沧桑都已脱胎换骨。为这个风华盛放的人颠倒之余，偷偷纳闷：天，舞台上这个哥哥是我当初喜欢的苦闷少年张
/ K" }" b0 Q* ^% A& c 国荣吗？后来“大热”演唱会上，他长发飘飘的形象更令我惊讶--哥哥改变了一些人的欣赏习惯，成为另一些人呕吐或8 R7 Y# U; q2 y8 l$ }0 Y
者大骂的靶子。成熟之后，哥哥是女人心中的男人，男人心目中的姬人，是颠倒众生的艳丽身影，美丽在悠远的彼岸。6 D: W4 t; t+ v9 R f" A$ z) D
, C1 t, a0 u8 Z* P1 I9 m$ Y9 _ [演员张国荣]$ G7 k( B) l! ~+ L2 H
8 @1 T! t6 i: M- ` 从前，他只是电影中的一个漂亮的男人，看者女人们的爱怨痴嗔。[鼓手]里他是一个对鼓痴爱的执著少年；[倩女幽魂]里是个被鬼吓破了胆
* e- R$ `9 P9 L% ?! d的懵懂书生；[胭脂扣]里是个能放弃荣华却受不了清苦，想爱又不能执著到底的豪门阔少；[英雄本色]里是有点自私，好勇斗狠，但内心充满, V6 `$ w% h6 I! O. ~$ k6 B# B, D$ m
正义感和敬业精神的莽撞警官；[纵横四海]里是战场得意情场失意，蓄意赢得美人归的犯罪高手......戏里有他不多没他不少，只有唱主题歌
1 n$ g/ k& d! W0 X" w: O时才显得比较重要。; o8 c' S# m4 t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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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王家卫改变了他，或者说让他认识到自己。主演[阿飞正传]后，他豁然开窍，领悟了演戏的奥秘：用眼神、用身体，更用本色。于是在情6 d5 z( z7 ^, }- ^1 Z# P3 R
歌中反复感叹，小心翼翼的性感着的偶像死了，活在银幕上的是一个有一点点老，但老得很有味道的男子，眼神意味深长又带点迷惘，不在乎
; M) C% G9 ^" ^1 ?+ x别人的眼光和议论，只做兴致所至的事情。现在，人们一金已经习惯用“哥哥”来称呼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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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有了[东邪西毒]里守候在一个地方，对所有的撕杀、友谊、求恳、死亡，都不在乎，只为一个女子心痛，为漫漫前程忏悔的西毒。有. S% ~6 G5 l8 d1 J5 p. o7 }
了[白发魔女]里笑傲一切俗礼，大胆追求情爱的卓一航。有了[金枝玉叶]里困惑于内心的爱情渴望，脆弱而迷惘的金牌音乐人。可惜[上海滩]6 U3 z5 g0 [' e7 a
并不成功，当年周润发演的那个许文强倜傥洒脱太深入人心。尽管张国荣选了一个角度切入，但与刘德华的开朗固执，宁静的大胆活泼比起来 `8 V: D; Z4 I! G; w- @" Z7 n( {
，那种痛苦和神秘，总显得有点矫情。也许 因为荣少的本性不是复仇者，而是为爱而生为爱而苦的人。复仇的故事太暴力血腥，不适合他。8 x) k2 s4 q( H
直到主演陈凯歌的[霸王别姬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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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# B; _3 f2 n( B 这部电影吸引人之处当然不是戛纳电影节的奖项，也不是舞台上男扮女装，舞台下错爱了性别的情爱，而是程蝶衣的痴心：信守一个关于事
5 L% a( O5 z/ i( Y, {- L业、关于爱承诺，可以为之生，为之死，为之追求，为之执着。他爱的不是段小楼，而是戏里注定了虞姬该爱，该为之死的霸王，是演戏的命; l5 `! n! u5 X8 i* d- i2 e% |# p1 A
运。幕既然已经落下了，生命就该结束。9 {6 h) W& l! j$ h
张国荣不是程蝶衣，但是他懂得这种心情。为了音乐，他也受过挫折，也付出过代价，也有压力和困扰。小心翼翼管束了自己这么多年，哥
( _( }# T( E. K6 ~ t哥需要的是宣泄。当一切难言的苦痛都可以表达出来，也就没有什么可困扰的了。演过程蝶衣之后，哥哥自由了，[风月]、[夜半歌声]也让他6 i( M3 _1 r, b+ R
有了更多自信。
5 _% y' t0 v* h. j& t1 c% E! | 于是，他敢演很“出位”的电影，如[色情男女]，在三级的包装，大胆的情节里，表现冷酷的现实世界。失业的导演阿星和莫文蔚、舒淇的6 T# c$ U+ |0 b8 L; ~
纠缠让他尝试了另外一种银幕形象。
/ ~9 l. X! E) z1 ]% w6 N* m" I 于是，他敢和王家卫再次合作，在[春光乍泄]里和梁朝伟演对手戏，题材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同性情感世界。当然，电影真正的主题是生命
1 }, ?$ S, i* {7 p+ |3 L7 r8 I的回归。哥哥在电影里绝不是一个可爱的人，而是一个“恃靓行凶”的浪子。这部在阿根廷拍的片子为王家卫赢得了戛纳的最佳导演，也为张: n* ?" S0 a( \& T$ S- j
国荣赢得了直面世界的信心与自由。 z8 ~$ q$ S1 A7 h; Z
至于[红色恋人]中的那位地下党员呢?叶大鹰找到他说:千万别误会.在那个时代,地下党员都不是那种很粗的样子,有一批人是像周恩来那样,
- |: E! P) Z' ?( j, D是比较文艺的留学身生,读完书回来后理想就是闹革命.他说,你的形象就是他们.这个是个政治背景的爱情故事,他说在内地找不到一个人来演这
w% b7 r6 _: B% b+ a, E2 E6 b6 k角色.然后有了如度假般的[恋战冲绳]和分文未取只为公益的[流星语].
7 c' H' f1 Z4 X- u! ^ 现在的张国荣与其说是一位歌手,倒不如说是一位演员,他占有了很多经典电影的经典场面,电影也占有了他更多的时间.从第一次退出到现在5 A4 ~# s* k. Q) q
,又一个十年过去了,人们总是愿意总结他,因为他的演艺生涯总有辉煌和惊喜,这会是一张绚丽的答卷.不过想想他的第一次退出后的回归,5 o# i8 _6 {9 t5 v3 I
然后在品位一下他说过的话,我刚刚45岁.还是先不急着下判断吧.' s; O' L% X$ U& ~$ X1 Y+ F4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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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* _' E" [ z! \1 j( l [赤裸的盛放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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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蝶衣盛装登场,盈盈向台下拜去,绝代风华,我见犹怜.[胭脂扣]中,张国荣的明艳不可方物,以至于梅艳芳第一次出场事都不得穿上男装.
% ]9 @5 ?: h R; o: e! u& M5 }7 ~[阿飞正传]里他把刘嘉玲和张曼玉调理的团团转,受虐还心甘情愿,不知道换了别人,这些情节会不会让人信服.他的眼神和嘴唇带者鸿蒙出辟时4 q3 L3 o! c" V: ~5 `6 ^
的柔嫩和恍惚,说不清是男是女,但同时征服了男人和女人.因此,他的肉体之美显得非常难以定义,他身上的淫荡显得很天真,他的不负责任如此
* q$ W" p( @$ Q) l! b/ F. a天经地义,他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偶像辨别和定义的新问题,尤其是他在最近几次演唱会里的易装而歌,卖弄着无限妖娆令传媒立即感到词汇的. t! ^. b/ N8 `4 o0 Y# l! i
左右支绌.而问题的关键是,男人可以倾国倾城吗, W* [4 D5 \ w6 M: X- a4 ]6 T4 I7 e+ z
联想到那个二三十年代的鲁道夫.瓦仑蒂诺,他的美曾经严重地威胁了好莱坞的明星打造方式,他不是硬汉,不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,既不是温9 a6 O9 K# h" B0 r# `$ e" G5 D
情脉脉的居家男人,也不是众望所归的"大哥",他逃逸了好莱坞给他定身度量的形象,"一会儿古色古香,一会儿晶莹剔透美丽艳伦",他的"不男不; {' L Y8 ]) }
女"让好莱坞束手无策.3 \' q7 {5 F) [5 }4 `8 Q5 h
; V2 `1 S& T1 K( g 美对张国荣来说就是一种随心的写意,如果说刚出道时自由对他来讲还是一个奢侈品的话,现在的他已经无所谓惧.他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双性 * a! z e- a9 s X6 O
恋,和唐生在公开场合携手同行;他拒绝参加任何颁奖大礼却领取了代表终生成就的金针奖;他的片酬高的惊人,却可以不收分文地拍摄反烟电影 # v" Z8 |" N. _; d: O, h5 N
[烟飞眼灭].演唱会风格低俗的指责铺天盖地,他却不断地将这种低俗推陈出新,悠然自得地穿着贝壳裙,梳披肩发,和舞男大跳同志式的热舞.
- M4 o+ U5 E& M. y 他是很多大导演的首选,只要他愿意,[重庆森林],[堕落天使]的主角就是他的.[霸王别姬]追了他10年,[恋战冲绳]的陈嘉上和王菲点名要他
3 t9 g# }+ p) B& ^参演.叶大鹰为了让他拍[红色恋人],劝说了他两个月.他是一个戏精,只要在那一站就会让镜头振奋,他了解导演的需求,他知道他们需要他展示
, s7 c6 S8 r$ ~3 ~0 @! j: ?的就是超越性别的美,总会满足他们甚至带来惊喜.* H4 ^& D8 y1 h2 j; S m
他很自爱,戏我不分仅仅是工作而言,该理性的时候他决不会莽撞.年轻时,人人恃着青春无价,晚晚狂歌热舞时,他最多一个星期去闹一晚,机( a, c- y3 I" X c8 o( Z( X
动游戏及过山车,他多数不玩,以策安全.以前乘飞机,只要飞机升降或遇上气流,必定会手心出汗.香港是个挥霍放纵的地方.对香港而言,他太脆
5 S+ I: T( e( ^* x! O弱了.他从没将自己当作"他们的一分子".现在他不会将垃圾放在屋外,因为有人会在垃圾中找东西拿去卖.所以无论他去Mandarin Oriental咖啡
7 Q5 k: k, ^( l2 n* E8 K+ {# z店或Propaganda(一为内情人所熟悉的同性恋俱乐部),都会被跟踪.以前他住大潭,远离尘嚣,拍完戏就过隐居生活,现在呢,他住旺角,加多利山.
) y3 i2 O( V' ?7 \他已经无所顾忌,惟一觉得烦的是,会给身边的朋友添麻烦.所以他常常觉得对不起朋友!
1 J% U) I G/ ]# M% Y' a* i$ }& V 他曾经是名利的追逐者,然而他受到无数人崇拜时却遭到另一部分人的嫉恨,他甚至收到了恐吓信和冥币,他不会低估这样的礼物,因为他知道8 r! a! H8 a1 c9 }
歌迷的狂热,他知道约翰.列侬的死法."没错,名的利是可以自己争取的,但一个人的"心"是无价的.我是个很容易交心的人,就算是第一次见面,我! M: M( m/ I; i6 t% m" W
也可以跟你讲心事,所以我很害怕被人出卖,尤其是当我真心对你的时候,这比失去了名和利来的更痛苦."
! D; _7 a5 A. H2 [1 n5 d 45岁的张国荣赤裸的盛放着他的美丽,他是一个对抗了时间对抗世俗的奇迹.# X' C0 P" d4 J* }3 A/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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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[% E$ A( N c 这是看电影中写哥哥的文章中我最喜欢的一篇.特地拿出与大家分享.
4 v4 ~# \3 c# N1 z# |) a+ D 每每看这篇文章时,总觉得哥哥还在我们的身边,从未离开过我们./ S0 r3 k2 n+ z4 K9 R7 D! r3 {8 [
尤其是最后一句"45岁的张国荣赤裸的盛放着他的美丽,他是一个对抗了时间对抗世俗的奇迹."
7 f# G# E( ?9 ~' g 总觉得时间永远停在了那一年.
" {/ u5 I! N3 `. F/ |- c( N 不知大家有什么感觉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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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仔卡
发表于 2004-08-03 15:28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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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08-03 18:31: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