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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報上張國榮一臉陽光,現實中招風惹雨幾乎淹沒。 & T. ~% i; B( B, v: B' ?* g
但,演唱會就只是明星正不正、歌衫靚不靚、觀眾high不high、有沒有煙花、有哪些嘉賓?長頭髮就是妖怪、穿裙子是扮女人、haute couture是舊衫?香港時裝知識不應是那麼薄薄淺淺的一層,演唱會也不能不談舞台設計、燈光和音響。
! W* v1 b: A) Z探討舞台設計、分析服裝形象、訪問現場觀眾-如果你是因為種種負面報導,錯失了這次演出,這夜就讓我們一起來看演唱會。
% T3 t+ t% v5 O% C$ R1 D還一個演唱會的真面目
. S" f& O$ k0 n2 V8 ~) J偌大的圓柱天幕罩著舞台,輕輕透光,張國榮一身白衣,靜靜唱著《夢死醉生》,肩上羽毛揚起,觀眾尖叫。《寂寞有害》的音樂播放,天幕緩緩升起,從高台下降到地面,天使從此淪落。《不要愛他》帶出金髮舞群,《愛慕》射出迷幻紅光,在四首快慢有致的開場曲下,張國榮從天使變身俊男,散開長髮,步入故事《浮士德》的詭魅美麗。
" q: E9 D$ }1 r1 B總監陳永鎬說,這次舞台設計的主題是「劇院」:『我們捨棄一般演唱會大明大暗的燈光,以含蓄轉折的手法設計每首歌的出場和過場。整個舞台故意只開三面,絡張國榮一個變幻的dreamland。』 ' G% `, |3 ^0 ^ D& @3 n
《追》,布幕現出髮絲,樓梯射上圓點,天上地下一片銀光中,隱約一抹紅光;《春夏秋冬》,四季燈光變化,棕燈綠紫顏色用得大膽巧妙;《沒有愛》,雪山邊緣一輪黃月亮。連續多首慢歌,運用了匠心的舞台設計,旋律是熟悉的,感受卻是新鮮的。 + V5 r& z+ w9 P* s
髮舞
( [- z# v/ ~2 X W3 a' r/ a唱畢《路過蜻蜓》,張國榮邊在舞台上更衣邊介紹樂隊和幕後工作人員,白色布幕透出重重影子,大群工作人員忙得團團轉,配上明快的敲擊樂,影子戲般有趣。這是張國榮怕中間悶場想出來的點子,把觀眾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舞台上,是很聰明的做法。
8 n3 O, C# d; g他為了這次演出下足心機:每天三百下sit-up、跑步練氣、戒煙戒酒,唱功固然不容置疑,腰圍還保持二十八吋,把名設計師的衣服穿得漂漂亮亮。那一頭長髮在台上發揮了極佳效果,每一次頭髮散開,都是一次高潮。但落到報章雜誌上,只見披頭散髮鬼影幢幢的「貞子」現身,他很生氣。」 3 g& Z3 b, U- `
縱使張國榮嚷著:「仙姐(白雪仙)看完第一場,就走進後台擁抱我說:這是真正的藝術!其他人說什麼,不重要!」但負面的報導令馬來西亞和大陸的演出要作出修改。他氣得咆哮起來:「好!什麼都可以改,唱回舊歌、穿回舊衫都可以,不過這已經不是我張國榮的show了。」
# L) r. ]+ l+ w2 W平心而論,現場看見長髮飄揚的張國榮,壓根兒聯想不到女性化,正如我們的時裝版主任王麗儀所說,那就是拉丁裔的俊男,一向以來歐洲人就喜歡留長頭髮、曬得黑亮、穿裙子也不是新鮮事。倒是張國榮介意,在台上說:「不要叫我靚女,會反面的!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女人!」如果這次是其他歌手,例如郭富城留長髮,傳媒的報導又是否一樣?說到底,還不是戴著有色眼鏡。 A4 F2 ? d2 s5 @8 c0 U! O! h
星光 " l4 q7 D* v9 W" c' _& H/ N, ~" a! M' s. }
台上一條長橋,緩緩升高,張國榮就在上面大唱《無心睡眠》。觀眾不一定接受經典作品重新編曲作大幅修改,新鮮感得由舞台設計而來,這條長橋就為唱一首歌,出現這麼一次,卻花了幾十萬元去安裝並以油壓器升降。認真見諸不惜功本,聰明也在於見好就收。 $ G8 q; C2 V/ d2 [5 t L. U
一首《大熱》,螢幕火焰四起,台上紅光縴狂,張國榮彷彿奔馳魔界,演唱會開始以快歌為主。《紅》床上無數誘人長腿、《枕頭》泡沫般噴出一天一地的羽毛、《左右手》的變化流麗的紫藍綠燈光…幕幕都是漂亮的畫面。演出《陪你倒數》時,他披著銀紅大衣,氣勢如王,眉稍盡風流。 ( i2 Z* A3 a6 d8 f
接著近半小時的rave party,張國榮把多首經典快歌編在一起,觀眾都站起來跳舞。一個小孩騎在爸爸的肩上,笑得前傾後仰,樂不可支的,一家三口玩得很開心,父母當年聽到《H2O》、《少女心事》、《第一次》、《不羈的風》、《MONICA》、《STAND UP》時,也曾經這麼快樂嗎?
! P- C' `* C% X: B; y, E$ m張國榮最末的一枝歌,是林夕為他寫的《我》。張國榮有點感觸:「這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站在台上了…」觀眾大聲反對,陳淑芬在旁嘆口氣道:「他呀!老是說這次演唱會已經是最滿意的了,以後再也不可能超越,不如不唱。我說你兩、三年後,可能又是另一個層次,以後再說吧!」這就像一些畫家到了某一個階段,每完成一幅作品,都覺得沒法超越、難有突破了,但是轉頭可能又畫出另一幅傑作。 9 U8 p7 B% I. M8 ~( u
就是一盞射燈,張國榮滿臉自信地唱:「I am what I am 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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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報周刊1658期 , }2 Z/ [: w b- A' [*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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